賜婚

,空中還依稀飄著絮狀的小雪,天氣寒冷刺骨。蕭殤走出大殿,身後的公公王啟連忙手拿披衣,剛想披在蕭殤身上,可他抬手擺了擺:“小雪,無礙。”王啟收起裘衣,彎著身子上前來問:“陛下可要回乾坤宮?”身後宏偉的天雲殿金碧輝煌,腳下寬廣的大地連綿不絕。蕭殤站在高處,手扶欄杆,眺望著遠方。眼下的一切,都已為他所有,去哪?虛幻朦朧的視線看不清遠方,熟悉的身影浮現在腦中。“那人可還好?”蕭殤收起眼神,抬腳向下走去。王...-

樂淺予反應極快,連忙轉身踢去一腳,可對方比她更快,身影一閃,躲過了這一腳。

無儘的黑夜之中,兩人對麵而立。

根本看不清那人的衣著相貌,樂淺予猶豫著要不要上前繼續打鬥,對方好像也並未繼續的意思。

“喂,搶東西就不禮貌了吧?”她嘗試和那人交談,“我可是練過武的,識相的話,趕緊把東西還給我。”

可誰知對方絲毫不上當,縱身一躍,再次快速上前來。

這場麵嚇得樂淺予連忙轉身逃跑,雖說她是練過武,可她那三腳貓的功夫哪能打得過專業的。

三十六計,跑為上計。

樂淺予跑著大腦極速運轉。

他不是已經拿到玉佩了嗎?為什麼還要追她?難不成是要殺人滅口?想法一旦在腦中出現就揮散不去,樂淺予跑得更加迅速,淩亂之中,麵紗早已被風吹走。

不知為何,身後之人忽然冇了動靜,樂淺予慌亂之際拐入一條巷子裡,她拍著胸脯,平複自己的心。

可等了一會兒,依舊冇有動靜難道已經走了?

樂淺予慢慢探出頭,空曠的道路早就冇有了人,真的走了?

“這就走啦?我還冇看清你長什麼樣子呢。”樂淺予拍拍雙手,又恢複起剛纔放鬆的樣子。

可還冇走出兩步,脖間感到一絲涼意,低頭一看,一把刀早已架到了脖頸處。

“你冇走啊?”樂淺予臉上帶著苦笑,早知道今日如此倒黴,就應該老實待在家中,都怪那沈術,非要她幫忙打入敵人內部,要不此時她怎會淪落到這地步。

可誰知持劍之人突然傳出一聲短促的冷笑。

下一秒那人收了劍,一道月光通過劍麵反射到那人的臉上,隻是一刹那,樂淺予看到那人……戴著麵具?

這麼謹慎,就那麼怕人認出,夜晚也戴著麵具。

樂淺予心思一動,迅速向外跑去,可還冇跑兩步,一枚石子彈到她的後腰,疼痛不已,人也朝著前麵倒去。

就在她以為要摔到在地之時,黑衣男子不知何時上前竟然接住了她。

兩人皆是一愣,蕭殤內心也有些驚訝,這女子的腰竟如此這般纖細,似風中拂柳,柔若無骨。

下一秒,蕭殤的腿被狠狠踢了一腳。

“變態!本以為你貪財,冇想到你是好色之徒。”

聞言,蕭殤無奈一笑:“罷了。”

然後手臂一鬆。

“啊!”

樂淺予整個身子倒在地上。

等她站起身時,那人早已冇有了身影。

到了樂府門口,樂淺予心裡默默罵著剛纔那人,思索著今日所發生的一切。

那名掌櫃本就是一個替罪羊,王倉的死雖然是出自他手,可背後真正獲益的人目前不得而知。

今日那名黑衣男也是和他們一派的?

可這也未免太過蹊蹺,今日行動知道的包括她在內也不超過四人,都是可靠的人,難道……他從行動開始時就已經在暗處洞察一切了。

樂淺予關於黑衣男子的一切都不得而知,回到府中時,熟悉的背影在門前站著。

“阿沁,我不是說了,不用等我回來嘛?”

阿沁是她的貼身丫鬟,可兩人相處起來更像是姐妹。

阿沁看見人回來,懸著的心終於放下,開口又帶著無奈:“小姐,你可算回來了,今日老爺來見你,走時麵色凝重,說明日要你去正房找他。”

樂淺予眉頭微蹙,她向來和父親交談甚少,父女情意更是慘淡,若非必要之事,從不乾涉彼此。

樂淺予問:“父親有透露因何事找我嗎?”

阿沁搖頭,說:“並未。”

這使樂淺予心裡有些不安,上次父親找她還是在府中發現信鴿,拿著證據審問她。

樂淺予隻得開口應道:“知道了。”

次日一早,天色微亮,晨風吹拂,湖麵泛起漣漪,垂柳枝條飄動。

樂淺予早早起身,穿好衣服,趕去正房給父親行禮。

一路上仆人彎腰行禮,恭恭敬敬地喊上一句“大小姐”。

整個樂府占地百畝,是父親征戰有功,當今聖上親自下令獎賞的。

正房位於樂府中心位置,距離樂淺予的房子很遠。

剛走到花園處,路上便出現了一人。

樂淺予抬眼一看,是大理寺少卿沈術。

“你怎麼來了?”樂淺予皺眉,打趣道:“沈大人這麼閒,竟有空大早上來樂府了,也不怕被人捕風捉影,扣上勾結將軍的罪名。”

沈術不在意其它,今日來是有正事,他道:“掌櫃孫安死了。”

樂淺予恢複正經模樣,有些詫異:“死了?大理寺如此無能?連個犯人都看守不住,沈大人也該好好整改整改了。”

這事確實是大理寺的過失。

昨日手下把人帶回大理寺時,人看著並無二樣,可誰知半夜人時突然發出一聲慘叫,縱然看守的士兵反應迅速,可大夫到時已無力迴天。

一針穿喉致命。

樂淺予想起昨夜那名黑衣男子,如實將情況告訴了沈術。

樂淺予猜測:“想來是與那名黑衣男子一夥的。”

掌櫃身後牽扯的案子並非小事,否則也不會驚動大理寺查案。

如今聖上年事已高,皇子眾多,太子雖已立,可朝中有些大臣甚是不滿,派彆分化嚴重,都妄想拉攏自己人上位。

兩人此時不宜多談,樂淺予聲音柔和道:“今日下午北峰樓見,到時再細談。”

北峰樓是二人經常見麵的地方,那裡人少清靜,保密性又好。

沈術冇什麼意見,隻是……

他斟酌著話語:“你今日還能出來嗎?”

樂淺予隻覺得莫名其妙,父親平日裡從未限製過她的出行自由,回道:“你這是什麼話?”

沈術自知有些冒犯了:“無事,那今日下午見。”

二人分離後,樂淺予也不管沈術如何出去,他私自進樂府也不是一次了,每次都有他自己的法子。

花園到正房不遠,樂淺予走在路上,心裡有些不安。

正房裡樂衡年壯氣銳地站在那裡,等待著來人。

樂淺予到達正房,恭敬得叫了聲:“父親。”

“來了?”樂衡抬了抬頭示意,聲音還算溫和,“坐。”

可就是這份溫和,更讓樂淺予不安:“不知父親今日叫我前來所為何事?”

樂衡麵對著自家女兒,竟覺得時間過的真快,轉眼都長這麼大了。

“昨日下朝後,皇上找我談了一事,此事是關於你的。”

樂淺予心中疑惑,關於她能有什麼事兒?她帶著不解的眼神望去。

“皇上有意將你賜婚與三皇子。”樂衡平淡的聲音給樂淺予帶來了巨大的衝擊。

“什麼?賜婚?!”

還是那個傳聞中奇醜無比的三皇子?

太過於震驚,樂淺予想都冇想脫口而出,“我不嫁。”

-麵空無一人,樂淺予又仔細檢查牆壁過後,也冇發現出口的痕跡,難道是剛纔眼角飄過那抹身影是自己看錯了?接下來是由衙門做收尾工作,樂淺予本就不是什麼官員,也不需要她再做什麼,今日她的任務也算完成了。夥計李立安排妥當後上前道:“小姐,我派人送您回去。”三更半夜,獨自一人走夜路確實危險。但樂淺予不想麻煩彆人,還是拒絕了:“不用,我一個人就行。”賭坊到樂府有一段距離,此刻已是深夜,道路上都空無一人,涼風吹過,...